剑为语,予剑成灵,方为大器。
世间鸟兽花草尚可成妖诞灵石,既然古有世尊圣言道,万物皆有灵,我以为,大凡每一柄刚出炉火的剑,其实皆是有生命的。”
百里安睫毛低落,神情寂寞:“无以大海,内于牛迹;无以日光,等彼萤火。人们夺它灵养剑,看似如日中天,可我认为,这是舍本逐末了。
妖灵好养,入剑即强,可日益下来,反倒叫真正的剑灵寂灭死去。
娘娘觉得为何千古以来,剑心通明者少之又少?是太过天赋异禀?实则不然,而是当世之人所修之剑,皆是死剑罢了。”
仙尊祝斩所立剑法于天下,定山河,安万道。
到了百里安的口中,却成了令天下万剑皆成死的愚举。
何其狂妄悖论!
“大逆不道。”容色绮丽的昆仑神主听了这话,给出的最大反应却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
百里安轻笑着,依旧是不露锋芒的模样,可声音里却似有种难以形容的傲。
他垂眸抚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气势:“其曲弥高,其和弥寡,世俗之民,安知吾心为哉。”
“好一个其曲弥高,其和弥寡。”沧南衣看着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尸魔。
他竟不知死活狂傲不知天高地厚地将仙尊与世俗之民归为一个层次,光凭这句话,便足以叫他挫骨扬灰死不足惜了!
只是这小家伙可当真是每次都给她不一样的感官与体会啊。
分明上一次在仙陵城,酒肆缘悭一面,沧南衣分明觉得他不过是个过分干净澄澈之人,不适合在俗世打滚,更不适合搅进这千古的仙魔之乱中来。
如今再是一番深谈下来,却发现,这样一个看起来如山泉般的少年,细细品来,却是一盏极其烧喉的烈酒。
沧南衣眉角轻挑:“照你这么个说法,这柄被本尊遗弃数十万年的天策钧山剑,反倒是万里挑一的绝世好剑了?”
百里安摸了摸鼻子,道:“娘娘又何必拐着弯儿的来套我吹捧您马屁呢。”
沧南衣终于止不住地低笑出声,那笑意盛入眼中,似漫天星河都坠入那双眸子里,般般入画:“小家伙,你可真是一个妙人。”
看得出来,这位神主大人对百里安愈发满意了起来,她踏着神光,引着百里安索性落到了白龙龙角上,一人坐在一只龙角上,相视而对。
“此剑落入你手,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百里安将天策钧山叠放于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