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氏并没有什么表示么?岂不是寒了众名士之心?”
“并不会!洵兄多心了。这周显文行下此等阴毒之事,正是众人喊打,公羊氏若是有什么举动,那才会众叛亲离呢!”
陆洵缓缓颔首。
片刻后,又问:“我打算暂缓《小松》之「初读」会的事情,县君那里……”
陈胄马上摆手,“无妨!无妨!周县君,并县君那位族侄周玉安都是理解的。且等几日就是了,大家都并不着急。”
陆洵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又看向路宁,“那两份与闻的听席,如何了?”
路宁当即拱手,认真汇报,“正要禀于东主知道,仆已初步议定了两家,只待东主最后决定。东主开出的价码,他们都是认的。”
“善!”
一言既罢,陆洵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却是直接看向陈胄。
“周本中周显文之周氏,横行本地多年,想必背地里阴私之事不少,若说旁人,我却顾不得,但是这位周本中……”
他笑笑,笑容淡定从容,说出话来,再没有当初刚刚认识时候的拐弯抹角,而是无比直白,“元甲兄此前说过,县君那边至少都要四席不是吗?否则便容易内部分不均匀?如今三席已定,便再加一席如何?”
陈胄闻言沉吟片刻,爽快地拱手,道:“我可暂代县君答应下来!这周氏那里,当无问题,纵是有些问题,想必县君也愿意为洵兄一力担待!”
这就行了!
交易本来就该是这么做的。
银子我固然要,缺啊,但卡死了人数,说什么都不多给、不多卖,现在不就可以拿来交换些别的了?
周显文如此狠辣地要直接弄死自己,却反而死在了自己手里,那么好吧,他那位父亲周本中,就必须死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陆洵可不愿意以后都提心吊胆的活着,更不愿意让自己的老爹老娘弟弟妹妹,从此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
这等事情,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就容不得丝毫的心慈手软。
如果说在对着周显文捅出那两刀之前,陆洵从骨子里,还依然是那个现代社会的社畜小白领,信奉着与人为善,但现在,经由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他已经很深刻地明白,这里真的已经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了。
你不狠,别人却狠。
没有强大的国家权威来震慑恶行、来保护你,你就必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