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英俊身形颀长的伟岸男子,此刻正站在铜雀台上,极目远眺。
时空历史之渺远沧桑,今古天地之无穷无尽。
尽皆入他之目,恸他之心。
长风猎猎,吹他衣裳。
白云苍狗,映他脸庞。
这男子负手在后,久久怅望。
虎目之中,隐隐含泪。
他似乎感受到了天地间最大的悲凉。
这悲凉,让英雄落泪。
…………
不知不觉间,身在接近入定的状态之中,帷帽之下的蔡瑛,竟是悄然留下两行眼泪——那情,那景,那人,让她特别想要出现在那伟岸男子的身后。
哪怕只是在他身后稍稍站立片刻。
她觉得,自己甚至已经触摸到了对方内心深处那莫名的悲凉与沧桑。
但她却又清楚地知道,那悲凉,那沧桑,非世间有大心魄、大勇力、大智慧、大胸襟者,根本就不可能去触及。
这等世间伟男子,哪怕只是能在他身后伫立片刻,为他稍稍挡一挡那猎猎的寒风,便已经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蔡瑛终于感觉自己的心境再次稳定下来。
心绪缓缓平复。
只在内心深处留下了一抹浅浅的哀愁。
不能伴他身边的哀愁。
当然,这首诗已经进入了他的本心,凭借着原作者的「初读」之传授、传递,也得益于他及时的那一声当头棒喝,她已经深刻地领会了这首五星之诗的深旨。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就用这首诗作为自己的本源之诗了!
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
入目之处,首先便是不远处堂中而坐的那伟岸的男子。
那张脸是如此的英俊不凡。
动人心魄。
他似乎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注视他的目光,正自端着茶盏缓缓喝茶,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大概是因为帷帽隔绝了目光的缘故。
过了好一阵子,蔡瑛终于艰难地从他身上挪开目光,四下一看,原来自己竟然是第一个稳定住心境的人——除了他的父母与妹妹之外,此刻堂内的众多「开窍」过的修行者们,还一个个都闭着眼睛呢!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隐隐露出一抹悲怆的神色。
他们显然还都沉浸在那《登铜雀台歌》的苍凉悲怆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