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拉明白站在教学楼的角落里,没有一点灯将她的情绪照亮。
她说:“明白,我们今晚晚点回家吧。”
心里喧嚣的愁绪在热壶里闷煮,这接二连叁触目惊心的境遇直闷得她全身无力。如抽筋剔骨的她连牵他衣袖的手都苍白了。
她真的兜不住了,现在所有苦的愁的烦的都往肚盆里盛,总有溢出来的。
她想找人诉闷,在适合的地方,撕开一切排空她。
想问他为什么和茉荷是情侣头像,问他为什么说爱她,又为什么喜欢长发,问他究竟是不是在玩她。
她想说:明白。我好像不能和你一起上北一了,怎么办?
明白,徐莹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应该因为舍弃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开心,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好难过。
明白。要是我家很有钱就好了。
混蛋明白。
等会儿我想躺进你怀里,你温柔地哄哄我好不好?
“枝道…”他犹豫。“今天晚上有事。明天可以吗?”
她问他为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陪你。原谅我好吗?明天我给你带奶茶。”
他总是雾,在言语里竖起处处壁垒。她抛出问题,他就踢回来阴晦地告诉她说:枝道,不要问。
她如静海里的沉舟,低着头,盯他骨节清隽的手。
他似讨好地在她耳旁吐气。“姐姐。”
但为什么却没了以前心酥意麻的滋味?
他侧着脸向她靠近,她突然转头,他的唇擦过她的鼻子,沉静的呼吸相缠。
她一下捂住嘴,笑着冲他眨眼。“我的唇太干了,等会一亲肯定要流血,那可要疼死我了。”
“那我先走了啊。”
她见他愣着,拍了拍他的头,轻轻与他擦肩而过。
“明白。你不要多想,我没生你的气。记得晚上打视频电话听到没。”
她离他越来越远,微微抬头,流回眼眶里她撒了多少盐就有多咸的泪。
却如同旧事重演。灯光下,灰尘如烟笼,她在老位置老角度看到他和茉荷并肩行走。她停下脚步,很认真看他们消失的背影。
他一定是风吧。
卷她千里入云驾雾,再摔她万米粉身碎骨。
–
枝道一个人去了山坡。她关机了手机,将这智能科技放在手边,仰着头看黑夜和黑夜的窟窿。
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