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故意蛊惑。“然后我们考上北一后搬出来同居…”
她一下用手臂捂住双眼。“明白…你不要逼我了。”
他僵硬地停下动作,缓缓抽了手。低眸看她蒙住眼睛的脸,睫毛微颤。他知道她早有放弃他的念头,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在她心里也就这样。她倾向她的家人,求她在她眼里也只是在逼她。
他轻轻问她:“你真的舍得吗?”
她有些恍惚。他覆身的体温悠远而弥漫,月华装点他的鹿眼,目光缱绻。姣美的荣光如华丽殿堂,惊艳又耐时。这种美是想摘尽他后密封于玻璃瓶。
少年蓝白色校服短了一截。腰肉像白花一簇泛光。
她发呆的望着他:明白长大了。
从高一到高叁。
这个男生长大了。
眼睛、鼻子、嘴唇。好看到像郁金香一样的祸害。
“我说的很清楚了。”
所以要在梦里上演无数遍。她的放纵,他的表情、语言、神态、动作要预想千万种描写。她不断复写分手理由刻在心肠里,重复提醒她没有结果就不要谈了。不要耽误他、浪费他、拖延他。柔软于是随着眼泪在梦里流尽了。
即使梦境里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
更或许现在的她才是梦的倒影。
心脏被一片片刀刃后扔进荒岗。他呆呆地看着她,问她能不能不要分手?他可以想很多办法让李英同意。
那是多重因素迭加出的结果。主在于这段时日渐渐被压力逼得心疲倦累的她不想去与家庭、与现实、与未来抗争了。
她不想打胜战了,只想做逃兵。
心一恍然,有些话不知怎么就脱口了。“可能我没那么喜欢你吧。”
其实她也不清楚这句话是真是假。
也许是真的。不然怎么舍得跟他分手?不然怎么就放弃了。她越想越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是喜欢他,但也只能喜欢到这个份上。
不愿再前进了。
–
如天空乍来的一阵可怕的长啸。
她说没那么喜欢。
给他要死不活的尸体上再心狠手辣地插入一把钢刀。将他的灵魂也钉死在地上痛呻。
没那么喜欢。
没那么喜欢啊…
真厉害。
厉害到他真想抓她的头发死死按住她的头紧贴在他额上。问她一句:
你他妈没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