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尽去、如洗一新。
若换个人,也许会很喜欢这种心旷神怡之感。然而谢蕴昭却不大喜欢被别人影响的感觉,因而她稍稍退去一点,才说:“不愧是神游第一的沈佛心——这种彩虹屁先省略了,毕竟我同门被你连累至死,我现在心里不痛快得很,没法对你太好声好气。”
“沈大师,请问蝴蝶玉简在哪儿?”
沈佛心捻动佛珠的手,停下了。
他半阖的双目睁开,眼神便更显清亮,仿佛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而他此刻正凝视着谢蕴昭,以一种过分仔细的、专注的审视看着她,像久闻其名终见其人的恍然,又似隔世重逢的些许感叹。
他说:“谢施主与我有缘。”
谢蕴昭:“……什么?”
“谢施主与我有缘。”沈佛心说,“谢施主若能放下红尘,随我修行,必能得证果位。”
“……我只想知道蝴蝶玉简在哪儿,谢谢。”谢蕴昭保持微笑,“我和道门更有缘,跟沈大师不是很有缘。”
沈佛心认真说:“谢施主若不离红尘,必有劫难不断。”
“首先我不想剃光头,其次……没有了,就这一个理由就足够阻止我修佛了。”谢蕴昭耐心解释。她不耐心也没法,这位佛修似乎是个执著的性子,不得到个坚定的回答,就不会回答蝴蝶玉简的问题。
果然,沈佛心又道:“上古有龙女,八岁成佛,以女子之身侍奉如来……”
“反正我拒绝。”谢蕴昭斩钉截铁。
被坚定拒绝的沈佛心微微叹了口气:“甚憾。”
却又淡淡说:“若谢施主今后念头通达,我愿随时为谢施主引路正法。”
“好的好的,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谢谢啊。”谢蕴昭一本正经、连连点头,活像真有一天她会想不开剃了头发去当尼姑。
“蝴蝶玉简究竟在哪儿?”
沈佛心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整理头绪。他手中那串晶莹剔透、不同寻常的佛珠,又一次被他缓慢地捻动起来;一粒粒佛珠相互碰撞,泛出涟漪般的些许佛光,又很快被大阵的锁链抽走。
他身前放着的五色琉璃灯也被锁链缚住,尽管微弱,却有不灭灵光。
“蝴蝶玉简被我封印在平京城中。”
终于,佛修再次开口。他眼帘再度垂下,掩去其中思绪,唯有周身庄严宏大的佛光轮转不止,将冰蓝的地下照得通透光明。
“我本欲揭发世家罪行,却连累沉香阁诸人送了性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