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地小心地打量着朴初珑,低声问:“他……没对你怎样吧?”
朴初珑换了鞋子进门,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能怎样?”
“我怕他会……”
“其实你知道他不会。”朴初珑疲惫地说着:“否则你当时就和他拼了。”
郑恩地噘着嘴:“那人心思喜怒难测,我也不敢肯定。他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
喜怒难测吗?是有一点儿,很多决定只在他一念之间,纯粹看他的心情。但一切都存在一个基准:他希望恩地恨他,还是希望继续淡化。只要还是后者,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朴初珑身处其中,看得分明,她知道最初的一刹那,唐谨言是有恶念的,但还是全盘压制了下去。在那样旖旎的环境里,直到最后他都连一点揩油的动作都没有,克制得仿佛一个绅士。
好像真的就只不过是找个人陪着过个生日,仅此而已。甚至连生日的流程都随意简化,就像赶着结束一样。
她甚至知道他正在后悔,后悔之前在m不应该压不住情绪,好端端的逼人陪,导致和郑恩地的队友多出了牵扯。
朴初珑挺难过的,或许这也不叫难过,只是有种很怪异的情绪,让她不太想说话,尤其不太想和恩地说话。这种情绪不知所起,即使在恩地最风光无限而大家陪着在旁边仰望的时候,都没有产生过。
“他只是一时心烦,过去就好,不用多想。”她终于开口:“早点休息,明天还是音乐银行,不能出差错。”
“哦……”郑恩地小步走向房间,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步说了句:“欧尼,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给大家添了麻烦。”
“至少我并不觉得他是麻烦。”朴初珑低声道:“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们会有更多麻烦。”
郑恩地转过头,朴初珑的身子缩在沙发里,看不清表情。
回到床上躺着,郑恩地没有睡意,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欧尼的态度有点奇怪,不仅是欧尼,连爸爸的态度也很奇怪。
今晚她是和爸爸吃饭的。由于挂念朴初珑此去会不会出事,她一直有点心不在焉,而爸爸好像也有点心不在焉,父女俩各自神游天外,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莫名。
快吃完的时候,爸爸忽然问了句:“今天见到唐谨言了?”
郑恩地心中一跳,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见了唐谨言,匆忙回答:“是、是的。就、就讲了两句话。我和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