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冷冷的眼神儿却是紧紧着落在马别驾身上。迎着这样的眼神,马别驾刚刚奋然举起地手最终软塌塌的放了下来,整个人也背转了身子,心中且怒又臊的嘟囔道:“妒『妇』,妒『妇』……”。
只可惜他这嘟囔声太小,被小桃的哭声一遮后更是半点都听不到了。
“『药』已经快煎好了,稍后你准时喝”,马夫人扯着小桃往外走。“晚上陈亮留不留饭?若要留,也提前谴人知会一声儿”。
便在这时,书房外又一阵儿脚步声传来,随后便见一个身穿仆役短服的下人到了门口,“老爷,夫人,陈参军谴小的来问,若是今个儿老爷不便宜。那他就先告辞了”。
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仆役说起话时,声调有些微微的颤着。
“你这就去请陈参军来老爷书房”。马夫人扯着小桃向外走去,“来福,稍后记得把『药』送来,记着,这『药』必须按时辰吃”。
“是”,马夫人回头叮嘱的那刻,仆役来福猛然低下头去,他这样子看着份外恭顺,以至于心情都不好地马别驾两口子都没注意到他那藏于袖中,已紧攒成拳的双手。
远远的马夫人的脚步声和小桃的哭声都已听不见时,马别驾陡然转过身来大声喝骂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妒『妇』,妒『妇』……”。
等金州府衙录事参军事陈亮在仆役地引领下走进来时,至少在表面上马别驾已恢复了常态。
“晨明来了,坐,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急?”。
“大人,小李今个儿从道城回来了,带来了些传闻”,接过仆役递过的茶水,陈亮向马别驾倾了倾身子,“是关于观察使林大人的”。
“噢”,陈亮这一说却让心情不好的马别驾来了精神,“什么传闻?”。
“如今观察使衙门都在哄传林大人即将卸任,观察使要换人了”。
“那传言里可说到新换来地观察使是那位?”。
“这个倒是不知”,闻言,马别驾失望的摇了摇头,“太子之事一出,观察使大人要换人已成定局,这还有什么好传的?此事我早已知道”。
“正是因为林大人要走,新任观察使又不知花落谁家,所以才议论的厉害,一朝天子一朝臣,观察使府易主,影响的可不仅仅是道城”,言之此处,陈亮扭头看了看,见那刚才奉茶的仆役已经走了之后,这才愈发的倾了身子低声道:“大人,若是属下没记错的话,本州孙使君三年前升任刺史时,可全仗地是林大人向吏部察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