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在京城的一行人刚出发时,南闽省的教育改革已经正式开始了。
各府都派了船只过来运回新课本,随着一袋又一袋的新课本运出去,提学司的钱袋子也慢慢鼓了起来。当最后一批课本的账目结算清楚时,王明带着手下人算出了他们自培训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收益。
“不错不错,有了这笔钱,提学司的财政可以支撑到下个月了。”楚辞看着上面的数字十分满意。
虽说只能支撑个把月,但这是因为提学司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说每月两期的《教育报》,全府每个月下拨的公立学堂夫子的补贴,县学府学优质学子的奖学金等等,一笔笔不多的开销汇聚起来也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
楚辞每到月底签账时,都有一种“太难了”的感慨,改革这东西,果然还是看财力的,要是他不能为提学司创造收益来填补空缺,恐怕底下人早就造反了。
王明也笑:“是啊,大人,这笔钱来的刚好,这不马上就要模拟考了吗?周青前不久和我说了,让我预拨一笔银子,免得到时候不够用。”
楚辞听后,笑意凝固住了。是的,他怎么忘了这回事?去年乡试模拟考效果很好,于是大家决定每一年都举行一次,让本府的学子能够多些把握。眼下已近九月,再过几天就要出通知了。
想到这里,他再看账目上的银子时,就感觉有些可怜了。
王明走后,楚辞左思右想,思索着从哪里再搞些钱来。想着想着,他突然记起了前几个月在学庄上做的那件事,便立刻下令让人备车过去。
学庄里的也正发愁,眼看早种的甘蔗差不多快成熟了,怎么提学大人那边再没声音传来了呢?陈老汉坐在田埂上苦闷地抽着旱烟。
“陈翁,多日不见,身体可好?”一个有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陈老汉转身一看,他心心念念的提学大人竟然就在他的身后。
“多谢提学大人挂念,草民身体好着呢!”他手忙脚乱地把烟杆往田埂上敲几下,然后别在腰间,“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您该让人过来喊一声,这庄稼地里泥水多,恐污了您的鞋子。”
“陈翁说的哪里话,我乃农家出身,看见田地不知有多亲切。”楚辞笑着说道,“这地里的甘蔗长得真好,我上次开时刚刚及腰,现在已经比一个人还高了。”
“托大人的福,今年这庄稼啊,确实长得好呢!就连被野猪糟蹋过的那几块地,现在也长得好得很呢!”一提起庄稼,陈老汉就笑出了一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