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日子如涓涓细流般,在生活的河床里静淌了一小段,便就遭遇突如其来的断层,从山壁之间骤然倾泻而下。
山壁的坡度若是平缓些,流水便只是形成急湍;若是陡峭些,便就成了瀑布。
当沉繁枝时隔多年后,再次踏入外交大院,在傅家和温暖重逢的那刻起,她以为自己生活里的瀑布出现了。
沉繁枝一脸尴尬地坐在傅家餐桌上,她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关姿瑾和沉泽甫夫妻二人。而傅少津这个始作俑者亦是面色铁青,不过比起羞愧和郁结,他的感受更多是痛苦——
因为他的脚,正被坐在对面的沉繁枝死死踩着。
而他两手边,分别坐着在傅家地位至高无上的傅太太,和温暖。
事情还得从傅少津跟他妈透露了沉繁枝回国的消息说起。
傅少津他妈是大院所在的街道妇联主席,性格和为人都集结了她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的所有特色,直爽热心,喜好张罗晚会联谊。
傅妈从小就很喜欢沉繁枝、温暖还有孟印珈这叁个学跳舞的女孩子,只可惜自己生了个带把儿的混世大魔王,满足不了她的装扮欲。所以她对姑娘们的舐犊之情四处洋溢,会经常买一些看着就讨喜的小裙子、头花发箍,让傅少津带去给仨姑娘。
后来知道傅少津和沉繁枝、温暖一个大学,更是经常带他们叁个下馆子或是给他们煲汤改善伙食。他们仨加上司岍的破事儿,傅少津也没给他妈认真讲过,只提了一嘴,说温暖和沉繁枝闹了点矛盾出国了,不和他俩来往了。
结果前阵子温暖回国住大院了,傅妈听说后就一直鼓动傅少津,让他做个和事佬,把沉繁枝还有温暖叫到家里吃饭,重新凑到一块儿玩去。
傅妈苦口婆心地教育傅少津,“你现在年纪还不够大,不能体会到这种从小认识交心的朋友,比外面那些酒肉朋友珍贵不晓得多多少的道理。吱吱前几年和她妈闹心,不肯回大院我也理解,都喊你们在外面吃,现在你关姨都退居二线了,和吱吱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不如就趁现在,咱们叁家人重新在大院里聚一聚!”
“你去喊吱吱来,我去给姿瑾还有老温打电话!”
于是,被委以重任的傅少津,硬着头皮奉旨把沉繁枝骗回了大院。
没错,是用骗的。
那天正好是司岍农历生日,恰逢周五,家里给他庆生他得回南院,沉繁枝约傅少津去吃日料,傅少津说他最近发现了一家私房菜馆,车子开着开着,道路就变得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