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心里不安稳,也没有什么顾忌,干脆就是问出了口:“张大仙,你留我,是有什么事儿吧。”
张大仙先是一愣,再而笑道:“小道友这般讲话,便是见外了。本就是熟人,朋友之间一同吃个早饭而已。”
“我觉得,不一样。”虎子摇了摇头,仍是笑着说,“论年岁,您长我许多,我毕竟是个孩子,好些话是说不到一块儿的。论辈分,您与我师父与师兄弟相称呼,我矮了您一辈,也是不当称为朋友的。再说是论身份,您现在贵为昌图府驻屯俄军的翻译官,我不过是升斗小民,如何能轮上交情呢?”
张大仙放下碗吧嗒了两下嘴,说:“小道友此言差矣。修道之人不问年岁,你一身的本事,却是已经十分高明,有人也叫你‘小彭先生’不是吗?这里是当论的。再说,我与你师父那本就是街坊辈儿,你不必放在心上。再说这身份,你说你是小民,可哪个敢当真?且不说,你与日本人那个什么神官走得亲近,就说兵变那日,你可是被小国公的人抬去医馆的,你这……我哪有您长袖善舞呢?俄国人签了条约,迟早是要走的,到时候还是朝廷的天下,你与小国公都是坦诚相见的亲近了,我怎么能是不巴结着您?”
听张大仙嘴里冒出来这些无赖话,虎子脑袋都有点大了。可他偏偏还不能解释!他就得依着小国公的意思,把这事情认下来,不然那一日的事情便是没办法遮掩了。
虎子这边脸涨得通红,直嘬牙花子,只能是拿自己面前这碗馄饨出气,秃噜秃噜一口气灌下来小半碗,也不说话。
张大仙以为是虎子面皮薄,言语里提到这样的话便是害羞了,也就换了别的话讲:“小道友,近来有什么打算吗?”
虎子心里一动:来了!
他心里想着,缓缓抬起头,抹了抹嘴,说:“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倒是我师父最近管得严,不许我四处胡闹了,要我好生在山上修行。”
张大仙点点头:“哦!也是,师父有命,自然是要遵从的。不过你可知,下月十五,有一场盛会吗?”
下月十五?虎子摇了摇头,而今是七月,下月十五,不就是中秋吗?也不赏灯,也不守岁,哪来的什么盛会?
“也对,”张大仙点了点头,“你不是出马弟子,应当是不知道这么个事情。每隔十二年,九顶铁刹山都会有一场大法事,黑妈妈住持。一些大堂口的掌堂教主,会收到黑妈妈的邀请,可以带着自家的弟马前去观礼,听黑妈妈讲经传道。这可是一场不可多得的盛会,我家堂口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