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进入福延宫面圣领赏受封,无非是走一个过场。
赵诘态度亲和,说了很多夸奖之语,以及对薛九全的怀念,其中有几分真假不得而知。
长年深居后宫的老太后也露了面,和曹华聊了一会儿天。
薛九全是太后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当年太后还是皇后,薛九全也是个年轻小伙子,被她看中入了宫,从小太监做起,一直到大内总管,再到现在撒手西去,可以说是太后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
随着薛九全的故去,太后身边已经没什么老人了,一代人过去,物是人非的苍凉,即便是一辈子玩弄朝臣与鼓掌之间的太后,也有几分伤感。
太后早已经退居幕后,还政与赵诘,因此只和曹华说了些家长里短,主要集中在赵天洛身上。
太后与赵诘的驭人之道,有很大的区别。
太后是在驾驭一个人,言辞之间关怀备至,让人自发的产生亲近和效忠的心思。
而赵诘是在养一条忠犬,听话便有骨头吃。
只可惜曹华从没有替人卖命的觉悟,听在耳朵里便就此打住,适当的时候表个忠心即可,彼此之间有几分真诚很难说。
从皇宫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曹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先行前往薛九全的院落。
寒儿身形笔直站在宫门外,瞧见曹华出来后,便牵来了马车,脸色有些失落:
“义父走了。”
“是啊。”
曹华叹了口气,抬手在寒儿肩膀上拍了拍。
出门在外听到消息只是悲伤,真回了京城,却再也瞧不见那位严厉与体贴并存的老人,哪种少了什么的失落,才更让人难以承受。
寒儿坐在马车外,不觉间眼圈红了。
寒儿一向都是面无表情,哪怕正直女儿家最美的年纪,也从未打扮过,甚至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冷酷些。
此时梨花带雨,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委屈和失落,才露出几分女儿家的模样,努力遮掩也压不住那份楚楚可怜。
曹华取出手绢,在她脸颊上擦了擦:“以后有什么事都和我说,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甚至想杀谁,都告诉我。家国天下,我曹华只在乎家,善恶、仁义、忠烈、礼法,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求的只是家里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你性子太冷,把自己压的太难受,以后得改改了。”
寒儿没有躲避,脸稍微红了下,低下头去:“公子,我会改的,但是现在不想.....我这条命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