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向阳的手指触碰到那枚牙齿的一瞬间,他的身体轻轻一震,仿佛一道奇特的电流贯穿天灵盖、迅速传遍全身,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就像在忍受酷暑抑或严寒的煎熬。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飞速掠过的模糊画面,一股脑地灌入脑子里。
虽说看不清晰,但徐向阳本能地意识到,那是陌生的、不属于自身头脑的信息流,此时此刻通过某个媒介自外界吸纳进来。
这种信息的涌入并没有让徐向阳觉得头脑发涨或是头痛欲裂——人类的大脑没有那般脆弱,或者说它的复杂精细程度远超人类自身的想象,是自然界与文明世界共同铸造的最伟大的成就——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飘”了起来。
他定睛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原地,正在漂浮的是自己的灵魂……抑或意识。
那枚牙齿,就是媒介,他想。
徐向阳定了定神,并将注意力放在了一幅幅陌生的画面之上。
就像鱼天生就会游泳,雏鸟在巢中学习着如何挥动翅膀;本能,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本能,令徐向阳无师自通地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从高空跳入水面,而他的“意识”成功撞入了那团纷乱的画面之中——
徐向阳突然觉得脑袋很痛,痛到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视野昏暗、模糊,就像身处于一场老电影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他发觉痛楚有一个位置明显的源头,于是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明显有一块湿漉漉的凸起,轻轻一按,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哪个混账敢偷袭老子?!”
他听见从自己的嘴巴里发出陌生的声音。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徐向阳本能地想要闭上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唇一张一合。
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环顾四周,看到了晕倒在地还没起身的严明俊,顺便还有躺在那儿虚弱地喘着气的王娜娜。
“靠,到嘴的鸭子都跑了!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他骂了一句后,用手扶住了旁边的屋柱。
刚才因为头疼太过剧烈,导致身上其他部位的不适感都被掩盖过去了,这会儿才意识到受创的不止是后脑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谁下的手。
“妈的,臭**!”
他登时气得暴跳如雷,狠狠地砸了一下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