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信商议定以后,许融方将这个决定告诉了韦氏。
韦氏有点畏惧:“去找英国公?他是侯爷的岳父,会帮二郎吗?万一——”
她不担心自己怎么样,只怕萧信有失。
“岳父而已,又不是亲爹,难道会为了个女婿灭口新科解元吗?”许融不怕,“至多,英国公不想管事,把我们撵走而已。”
但这实际上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英国公身份并不超然,他除非一点不知,既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管,由着事件恶化下去,最终可能牵连上英国公府。
“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萧信在旁说了一句。
韦氏没听见别的,单听见他改了口,泪花立马就汪了上来,她哽着嗓子“哎”了一声,再也没别的意见,乖乖跟着就上了路。
出门在外自然不比在家,四个人连主带仆没一个有远行经验,一路走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天寒地冻,大运河有的河段结了冰,不方便走水路,也不敢走,恐怕万一萧侯爷派人来追,他们在水上,那就叫人连锅端了,连个跑的地方都没有。
走陆路,即便一路顺利,单在路上颠着就是桩苦事,但经验是慢慢攒出来的,再到大城时,许融把骡车卖了换了辆宽大些的马车,又在里面铺上多多的褥子,再买了一个小炉子,备上炭,如此保证了随时都有热水喝,也有热炭可以填到手炉里,萧信还跟着红榴哥哥学会了赶车,有时他就跟红榴哥哥换班,叫红榴哥哥坐到马车里暖和一会,红榴哥哥起初不敢,在许融的命令下,才进去,心里不由感动,他年纪还小,不大懂得犯愁,见主子有主意,他也不慌了,只管跟着卖力干活。
萧信坐到马车外面,风刮到脸上,刀割一样,戴了暖耳也挡不住,但能见到沿途风景,他们由北至南,要跨大半个疆土,市集熙攘,山林萧瑟,景致一路走一路换,令人的心胸跟着渐渐开阔起来。
更多的时间,他在车里读书。
走得急,他的书一本也没带出来,但他要看的都是应试书籍,既非绝版,再买到也不难,且南北科教不尽相同,他沿路补充书籍,扩展,倒将思路更拓宽了些。
许融见此也完全放心了,还能读得下书,心气就回来了,只要人立得住,有多少困难就有多少可能。
比较坏的打算,赶不上明年的会试了,那也还有三年后么,再战就是。
十一月中时,他们出湖广,进入了贵州。
到这里,就可以说一句曙光在望了,既远离了京城势力,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