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连忙伸手去扶他,“砰”声膝盖落,猛撞下似要裂开的疼,但她根本就没顾上,“柴兴,柴兴!”
大家大惊失『色』,纪棠急得不行:“快,快背他下山!”
刘元赶紧捏了捏柴兴脉门,架着他的胳膊屈膝把他背上,行人火速往山下飞奔!抢先步的李胜已经拉着军医迎面飞奔了,刘元返身冲进个刚搭起的小医帐,赶紧把柴兴放在行军床上。
“没大碍,急恸攻心,醒了就没事了。”
军医吓了大跳,赶紧给柴兴切脉,松了口,忙起身抽出银针刺他的人中。
片刻,柴兴总算醒转了,然而没事的仅仅只他的身体。
大悲大恸,痛失胞兄,柴兴睁了睁,撑着坐起身愣愣与众人对视半晌,忽嚎啕大哭,他曲起膝盖抱着腿,脸埋在膝上,痛哭失声,声泪俱下。
“哥,大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未到伤心。
柴兴痛哭之悲恸,闻者伤心,听着落泪,所有劝慰都变得苍白无力,纪棠站着,偏了偏头,两行泪就下了,她难受极了。
可她却无能为力。
从都没有像这么刻,去这般痛恨个人。
纪棠偏头抹了抹脸,所有人都低下头,刘元看看她,纪棠微微摇头,刘元默然,他道,劝慰没用。
刘元李胜等人低着头默默退出去了,就剩纪棠在帐内无声陪着柴兴。
柴兴哭了很久,哭得声沙力竭,可能有两三刻钟,直到赵徵了。
赵徵不什么候的,饱浸雨水的牛皮重铠缝隙里依然血痕斑斑,纪棠察觉有风,回头,才发他站在帘后,手挑起滴滴答答的雨水,风带动帐帘,在他手上拂动。
头回,他进后注意力没先放在纪棠身上,赵徵飞马的,大踏步进了医帐区,离得远远,就听柴兴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这种痛失亲人痛失胞兄的痛楚,可能唯独他最懂,往日大咧咧不拘小节总嘀咕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柴兴,此刻正蜷缩在窄小的行军床上,哭得肝肠寸断。
赵徵喉结动了动,他踏着雨水慢慢走进,无声站在行军床前,许久:“阿兴。”
柴兴抬起头,双黑亮有神的浓眉大此刻变得红肿,得赵徵熟悉的容貌,他悲从中,“……阿徵,大哥,大哥他……”
柴兴更咽着,却半晌说不出那句“没了”。
“我道。”
“我都道。”
赵徵慢慢坐下,手放在柴兴的肩膀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