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是有点凄惨,他立刻扔了烟,快走两步到了浴室门口,敲门问:“怎么了?”
刚才邀月困倦地抱着替换用的雪白镂空到脚踝长裙,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长浴巾进了浴室,心不在焉地从洗手台上方的雕花柜子里找到全新未开封的牙刷,薄荷味的牙膏,漱口。
然后继续心不在焉地坐进浴缸里,她觉得头脑有些发麻,或许是什么未知疾病的后遗症,这谁知道呢。
她迷惑地把花洒从架子上取下来,用低处的第二个开关放水。
几乎是水漫过了脚面,然后没握住花洒头突然转过来照着她的脸喷过来,她才突然清醒。
她居然一直在放冷水。
满头黑发shi哒哒地滴着水,不但她自己雪白的衬衫shi透了,裙子下摆全shi了,甚至连搁在浴缸一角的白裙子也shi透了。
她情不自禁尖叫一声,赶紧从浴缸里迈出腿来,却没注意到花洒刚才扔在地上已经打shi了一片地面,脚一滑差点朝后摔倒。
这一声更加凄惨。
若不是千钧一发之际她一手反撑着浴缸的沿,硬生生把身体稳住,按照刚才摔倒的方向推测,她的后脑就要砸在浴缸边上,恐怕现在已经血溅五步了。
她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匆匆走过去,经过镜子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黑发滴着水,比往常更加黑,她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含着两团黑色的火,嘴唇分外红,明明没有擦口红补色,却比往常更加艳丽,就像是歌剧里那个找到新情人的吉普赛姑娘。
她怔了怔,微微发愣,还是开了门。
“发生什么事?”他问。
她就捧着白裙子说:“我……我刚刚放错了冷水。”
花无缺无奈地摇头笑了,这位年轻的女士真是生活上的白痴。
他走过去,捞起扔在喷水的花洒,调转方向重新打开,花洒喷出微弱的温暖的水,然后突然一大蓬冷水从另一个方向喷洒而来,把花无缺也浇了个toushi。
他一愣,抹掉睫毛上的水珠,原来是水管破开了。
这是有数百年历史的老民居改造的酒馆,取的就是怀旧意思,当年花家除了他母亲没人喜欢住过来,他父亲还扬言绝不住年纪比自己大的房子。
当时父母为此拌嘴几句。
成年后来看,恐怕跟老旧建筑浑身是病,哪怕再怎么维护,也很容易在细节上出纰漏有关。
拼了土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