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衡醒过来的时候,祁殊正倚在隔壁床上玩手机。
小旅馆里床单是白的,夏凉被是白的,窗帘也是白的。偏巧祁殊今天的衣服也是白色上衣浅灰色的裤子,在太阳光照不到的床头坐着,模模糊糊好像要和床融在一起了。
现在估计已经不早了,旅馆里白纱做的窗帘薄薄一层,根本挡不住外头的太阳光,反倒叫它透了进来,柔柔地在祁殊周身镶了一圈柔柔的边。
窗帘不仅挡不住太阳光,甚至能叫人透过它很清晰地看到挂在当空的太阳,还有点儿刺眼。
看起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幸好今天是周六,要不然光逃课这一项,估计老夏就得把他俩手机打爆了。
屋里空调开得挺低,贺衡身上还盖着一层夏凉被,不冷不热,是很舒服的状态。
他放任自己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出声,也没动,就这么看着祁殊。
开学一个来月了,贺衡其实很少看到祁殊玩手机。
小室友在教室里一向遵规守纪,说不让用手机就尽量不用,回了宿舍多半也是画画符写写作业,再不然抱着团团捏爪爪,真看到他拿着手机刷半天都是很难得的奇景。
好像祁殊天然对手机这种东西就没有太大的兴趣,玩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打发一会儿时间——在某种角度来说,这倒是很符合一个天师的人设。
贺衡正杂七杂八地胡想着,祁殊已经习惯性地在玩手机的间隙偏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啊。”
贺衡人醒了,脑子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下意识跟着他重复了一遍,“醒了?”
祁殊:“……”
不至于吧八瓶啤酒醉到现在?
好在贺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懒懒的不想起床:“刚醒,我再躺会儿,累死了。”
刚睡了一宿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累死了”这句话的。
祁殊体谅他确实是宿醉刚醒,没多说话,甚至还下床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润润嗓子,听着都哑了。”
贺衡几乎是受宠若惊——小室友平时对他绝对称得上照顾,可也从来没照顾到这种堪称细微的地步。
有一瞬间,他真的怀疑过昨晚上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足以让小室友心虚且心疼自己的事。
那不应该。
毕竟他俩还未成年,晋江的宾馆能允许他俩开个标间已经算法外开恩了,再发生点什么他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