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头晕眼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乌云盖雪可以吃草,可你二师伯总不能也跟着吃草吧?他躺在地上,看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蛇自身边爬过,忽然心中一动,爬起身来,一把抓住蛇颈,提到面前来。可他和盗头逃出来之时,为了防备遭遇官府军马询查盘问,便假充山民,已将兵刃都丢弃了,无法杀蛇。他饿得不堪,此时也不敢轻易撒手。一放手,那条蛇必然反口咬他。你二师伯看蛇身上的花纹,已知是剧毒,索性将蛇颈凑到嘴边,用力就咬下去。”
这样斩截,全然不是二师伯的做法。韩一鸣“啊”了一声,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二师伯虽每每犹豫,一旦出手,却绝不拖泥带水!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陈蔚芋道:“你二师伯说,那时他用力咬下去,蛇身猛然缠紧了他的手臂。并且扭动起来,他脸上被蛇信舔到,越发用力捏住。他就一直这样咬着蛇颈不放,直到那条蛇死得透了,身子也不再缠在他手臂上,松了下来,才扔在地上,坐起身来,对着细看。”韩一鸣听到“对着细看”几个字,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寒意。
陈蔚芋向他看了一眼,道:“确认那条蛇死得透了,你二师伯拣了块石头,把蛇头砸得稀烂,这才拣起蛇来,撕开蛇皮,就这么生吃下去。”韩一鸣早已说不出话来,无法想象二师伯一口一口生吃蛇肉,虽说明知那是逼不得已了,但是自己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难过。陈蔚芋道:“躲了些时候,都不曾被人察觉,风声也不那么紧了,你二师伯才放下心来。在一个深夜,悄悄自山坳之中溜出来,骑着黑马走了几日,前去投奔另一伙盗匪。”
又一伙盗匪!韩一鸣一窒,忍不住道:“为何,为何还要去当一个强盗?为何二师伯不会,不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几个字在喉间闪动,却是说不出来。那是他尊敬的二师伯呀,哪里能用这两句话来说。陈蔚芋道:“你二师伯那时还不是黑马阎王,但在盗贼之中,已是出了名的手毒心硬,官府过后清理山头,不见他的踪影,自然是画影图形,四方海捕的。他无处可去,还真只有投奔别的盗匪去了。他一去,以他的响亮名声,这伙盗贼立时便收纳了他。”韩一鸣叹息一声,他心中隐约希望二师伯真的就此远离盗匪,但却还是不能。
陈蔚芋道:“到了这边,你二师伯更加狠辣,抢劫之时,更是杀人如麻,绝不留情!加之他从来都是骑乘那乌云盖雪,来去无踪,官府的好马追之不上,只能望尘莫及。这黑马阎王的名声,便渐渐传扬开了。”韩一鸣道:“那官府更要追究了。”陈蔚芋道:“确实是追究过的,只是你二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