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躲着他们,只在一角跪求。我问过他的来历,他一字也不瞒我,将过往说了,没有说元慧一个不字。只说与尘溪山缘份已尽,若灵山肯收下他,他便为灵山弟子,从此不踏出灵山一步。”
韩一鸣也不打断他,只静静听着,沈若复又道:“我先是请了他到灵山小住,当日晚间,我便收到了刘师兄的请求。刘师兄把这些事都细细告诉了我,让我给他另取一个名字。名字我让他自取,他取名鬼泣,我便沿用这个名字。若我头一天晚间没有做过这个梦,我绝不会收下他。收进门后与同门也不多话,只在一角修行。同门都不知道他的过往,但我须得明白说与你听。师弟若是觉得不妥,咱们再作商议。”
韩一鸣想了片刻道:“师兄一心为了灵山我都知晓,只要师兄觉得他不会对灵山不利便好。”
沈若复道:“他至多是看见我们与元慧争斗不出手,他悄悄来到灵山的事无人知晓。是刘师兄放了他出来,刘师兄身上有着莫大的干系,绝不会提起。他改投灵山乃是背叛了尘溪山,已是尘溪山的叛徒,不能下山行走。他从前的修行进入灵山时也散去了大半,已无回头路。不过我给了他一个回头机会,他日他若要离开灵山,只管来与你我言明便是,我们绝不阻拦。他对我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再不会回头,便算让我回去执掌门户我也不会去了。只求一隅存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韩一鸣并不希望鬼泣对灵山报恩,但想沈若复素来小心谨慎,他肯收下这鬼泣,必定也是思虑再三才收下。
他想了一想道:“师兄肯收下他,必定信得过他。师兄信得过他,我便信得过他。”
沈若复道:“师弟的担忧我都知晓,但这鬼泣着实是无路可走了。”
韩一鸣道:“按师兄说来,此人性情温和,便是师父不待见了,他也老实在派内小心存身,怎么就至于没有了去处?再者,他们掌门不是古道长在弥留之际指定的么?已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难不成过后他后悔了,所以元慧容他不得?”
沈若复道:“此事刘师兄倒是与我说了。元慧接掌门派之后,起先对他也不错。这鬼泣也识趣,但凡派中之事,只要与自身无关,既不插口,也不出手。但便是今年元慧遇上了难事,派中诸事常常无人料理,刘晨星师兄帮着料理了不少也未能料理完毕。便是这时不知怎的,他派中有了一传言。这传言说的是元慧掌门修为精进,说不好要羽化成仙,这掌门之位还是要让鬼泣来担当。”
韩一鸣道:“此事定与那鬼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