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钟允去了皇陵。
前朝太子遇刺身亡后,先帝破例让其入皇陵,不久后,太子妃也被葬了进来。
钟允在太子、太子妃墓前烧了纸,拿出随身带来的酒,给太子、太子妃和他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天空蒙蒙亮,昨夜那唯一一颗星星也淡了下去,东方的天空现出鱼肚白。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却不是许玉龙,而是许玉龙的父亲许老太傅。
许玉龙年岁不大,许老太傅也并不老,五十岁都不到,因为其才富五车,除了他的父亲老老太傅,大夏没人能比得过他,因此被尊称一句老太傅。
钟允从地上起来,行了一个晚辈礼:“许老太傅。”
许老太傅走到太子太子妃墓前,烧了把纸钱,对钟允说:“不是说一个月后吗,提前这么多时间,可准备周全了?”
钟允答:“周全了,杀父杀母杀叔之仇,多一天也等不得了。”
又道:“江景越该死,江家老幼无辜,两日后就要被问斩了,能救下当然要救。”
许老太傅看了看钟允,轻声笑了一下,对着坟墓说:“瑾初,你看你这儿子,跟你一样,都是情种哪。”
前朝太子,字瑾初。
许老太傅弯腰拿起坟墓前的那把匕首,是钟允方才放在上面的,前朝太子的遗物。
许老太傅看着手上的匕首,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像在回味什么极有趣的事,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这把匕首是你母妃送给你父王的定情信物。”
“当时,你父王、叔父,还有其他皇子、公主,以及适龄的王室子女,每日要去皇宫的尚书堂念书,我父亲是太傅,我在尚书堂做太子陪读,你母妃生性活泼顽皮,顾大将军要磨磨她的性子,把她也送进了学堂,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好不热闹。”
许老太傅走到一旁,采了几朵小雏菊,扎成一束,放在墓前:“厢凌爱舞枪弄棍,不爱读书,整天跟太傅作对。瑾初看不惯,训了厢凌几句,反而被她给调戏了,说他长得俊,其他人就开始起哄,瑾初气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也可能是羞的。”
前朝太子妃,顾厢凌。
许老太傅看着墓碑上的字,继续说道:“从那之后,厢凌发现,逗太子可比逗太傅好玩多了,太子长得好,还会脸红,一被她调戏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