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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到丹江北岸后,就算彻底远离了西三郡的地界。
傅谨之带兵一路追到丹江,看着满月下的飞舟轻渡,离岸边越来越远。
他屏气凝神,接过递来的弓,一下拉满了弦,箭镞上烧着熊熊火焰,“嗖”地一声划裂夜空。
紧接着,万千火箭如流火从天而降,如星芒映在江面上,一时间映得江面亮红一片。箭嗒嗒如同雨珠跳进了船舟,未能阻止它的前进,很快,它就消隐在夜色的尽头。
傅谨之虽然不知这人是谁,也不禁心生敬佩。
他调了那么多兵,将能想到的路线都围堵得水泄不通,可这人用着手头上十几轻骑,竟也神妙地逃出了包围圈,踏上轻舟,令他再难追上。
“收兵,回鹤州城!”傅谨之收弓,扯缰调转马头,往来时奔去。
夜深时,星光渐渐漫上了船头。船舱中的烛光随着水波轻摇回荡,李元钧赤膊,肩膀上中了一箭,带火的箭头入肉,血淋淋的伤口混着焦黑,恐怖又狰狞。
大夫拿淌过酒的小刀割开伤口,利落地将铁箭镞拔了出来,手颤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血,待上过药膏后就包扎了起来。
大夫擦了擦满头大汗:“好了。”从始至终,除了些许轻微的颤抖,大夫都未曾听他喊过一声,这样的忍耐力着实可怕。
李元钧挥手遣他退下,待舱中只他一人时,才缓缓轻叹出一口气,虚汗淋漓地倚在榻上。他翻开掌心,看见金铰丝割开的伤口已经凝上了血。
傅成璧……
他合上眼,她的模样就从黑暗中浮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旖旎的梦原本就能追根溯源。
他派人将展行从花旗岭救出来之后,展行痴痴地说过,在大长公主的墓室当中,他好像真得看见大长公主从傅成璧身体当中活了过来。
他不信。
后来长金郡主喜宴上,流民叛乱。他持弓而立,远远就看见她教黑衣人挟持着,箭尖儿划破她的肌肤,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冷厉地让段崇去做该做的事。
他还是不信。
直到后来,傅成璧进到王府当中着手调查忍冬的案子。明明是傅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姑娘,却在查勘现场时观察入微,看见尸体也能面不改色;表面上娇弱无匹,手无缚鸡之力,可一旦遇上生死关头,却比谁都要冷静。
若是换了别家的闺阁小姐,必是哭得梨花带雨才算。她可能也会,却只有在段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