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快去请大夫!”温宁努力将人平放下,一手托着人,一边急声叫道。
采青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进门唬了一跳,连忙去叫人。
不多时,大夫便到了,搭着脉仔细斟酌了一番,眉目渐渐舒缓开:“小娘子别急,这位公子年轻气壮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心思郁结,急火攻心才忽然吐了血。待我开几服清热去火的药煎服下,他休息个一两日便无恙了。”
“多谢大夫,无事便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听了他的话,温宁才终于放下心来。
心思郁结,急火攻心……
这样的病症和他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实在相去甚远,温宁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事能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她叹了口气,拿着帕子细细地擦去了谢景辞唇角的血迹。血红褪去,他唇色有些发白,配上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让温宁总是忍不住心软。
苦涩的药汁一点都喂不进去,即使在昏迷中,谢景辞警惕性依然很高,眼眉一蹙,冷硬的气势便迫的人不敢接近。
采青端着那分毫未动的药汁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温宁放下了帕子,接了过来:“我来吧。”
她一靠近,谢景辞那紧皱的眉头便稍稍舒平一些,勺子递到他唇边,淡淡的暖香浸染开,他倒是难得没抗拒。
一碗药汁下肚,温宁拿着帕子替他擦了下唇角,刚想转身,指尖却忽然被他紧紧攥住。
拉扯间,“砰”的一声,空药碗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温宁想俯身去捡,但左手被他牢牢攥着,怎么弯着腰都差了一点。
“娘子,您陪公子吧,这些事我来做就行。”采青小声说着,很有眼力见地收拾了一番。
温宁无可奈何,怕吵醒了他,又不敢使劲抽手,只好由着他这么一直攥着。
午后天长日远,蝉声阵阵,身体有些疲乏困倦,眼皮不知不觉便合上,半梦半醒间温宁实在撑不住,下意识地合衣躺到了他身侧。
夏日闷长,室内极静,显得时辰流逝也慢了许多。日头一点点西移,室内的光线慢慢暗下去,只余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
不知何时起,周侍卫拿着密信和守在外间的采青僵持着。
一个面色焦急,一个寸步不让,低低的吵架声终于还是惊动了内室的人。
温宁从他怀中醒来,这才发现那紧握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