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才歇下那股劲。
“你……故意的……”
时雍面无表情,不解释。
白马扶舟气若游丝,眼睛却越发锐利,手指都攥紧起来:“我,记下了。”
时雍冷笑:“等你有命讨债再记吧,不然到了黄泉路上,容易气得掉下奈何桥,投不了胎。”
白马扶舟胸膛起伏,再次被时雍气得晕了过去。
如此一来,省了时雍很多事。趁着他昏迷的工夫,她加快动作,为他清创缝合,手法比孙正业那些个子孙像样多了,根本不像新手。
孙正业瞧得眼眯了起来。
“丫头。”
时雍嗯了一声。
孙正业道:“你从前可有学过?”
时雍察觉到他眼里的疑惑,心知穿帮了。
“学过一点点。”
孙正业神色激动起来,“何处学得?”
时雍想了想,“我爹教的。”
孙正业轻“啊”一声,不敢置信,“仵作行出奇人啊!与令尊同在京师数十载,老朽竟是不知……”
时雍埋下头,不敢看孙正业,心里忖度,有一天宋老爹名满江湖了,会不会被求贤之人逼得痛哭流涕?
————
赵胤进宫去了。
自从查到天神殿有大量毒药,光启帝便听从赵胤的建议,从乾清宫搬到了奉先殿暂居,严查饮食和居用之物。
赵胤是为了长公主之事赶来的,可是到了奉先殿外,却被李明昌挡在门口。
“大都督先在此静候片刻。”李明昌说着,四下一望,小声道:“陛下正和长公主在里头说话呢。”
内殿隐隐有争执声传来,赵胤听见了。
他拱手退后,“劳烦公公。”
……
整个奉先殿的人都听到了皇帝和长公主的争执,李明昌把人都叫得远了些,恨不得堵上耳朵。
在皇宫这地方,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生怕天会塌下来。可实际上,光启帝自幼是宝音带着的,长姊就是半个娘,他对宝音极是敬重,也正因为此,宝音与他才没有隔阂尊卑,敢直言不讳。
“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他会下毒谋反。”宝音脸上满是疑虑,“他从不结党擅权,背后也没有倚仗,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被赵胤抓个现行,他有这么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