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站在黄河南岸,脸色都不怎么好。
除了有少许士兵因为渡河而着凉感冒,还有几个士兵跑得有点慌张,扭伤了脚之外,他们将全部兵马都带出来了,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但他们舍弃了一些辎重,这也是确确实实的事。
粮食是尽量能运的都运走了,但那些笨重的东西,比如一些钱帛,比如一些牲口,比如某个小兵心心念念的连枝宫灯,都落在了范城里,来不及带出。
那个小兵哭得很厉害,尤其她旁边是头上顶着一头牛的智者,惨烈对比之下,哭得就更厉害了。
“就万万没想到,”臧霸咬着牙,望着河对岸,“荀家小儿,竟比我还——”
另外三个人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荀谌是坐着轺车进的范城。
没用云梯车,没用冲车,没用先登的士兵,用了一些箭,还让两个击鼓的士兵累倒了,抬下去抱着犒赏吃小灶了。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损失。
在冀州军的欢呼声中,这位主将挺了挺胸,露出了一个灿烂微笑。
“工官何在?”
身侧的副将愣了一下,“将军要工官前来吗?”
“不必,”荀谌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将我今早写的那封信,还有受许子远之令,督建云梯的那几名工官,一起送去主公那里便是。”
第471章
有士兵弯下腰,眯着眼,仔仔细细地去看那盏连枝宫灯。
“这么金贵?”
那不是宫里带出来的宫灯,上面没有错金银,也没有精雕细琢的手艺,在这种奢侈品中很平凡。
但它被人用细布一点点地缠了起来,每一个枝条都用布缠了起来,灯盏也擦得干干净净,将布条卸下后,整座连枝灯泛着黄铜最纯正温和的光亮。
于是士兵们无师自通了,“朝廷曾巡幸范城,说不定是天子曾用过的!”
他们因此为了这座宫灯的归属吵了一架,直到队率走过来,用两匹布把它换走。
那个队率的理由很充分:你以为它为什么被落下?
“这东西你要怎么带回去”的难题难倒了之前健妇营的女兵,现在也迫使这几个冀州兵忍痛放弃了它。
进城时难免闹哄哄的,很快所有的战利品都有了归属,所有的房屋也都住进去了喜气洋洋的新客。
队率扛着那座宫灯,小心翼翼地往县府进发,想要给他们的郎君献个宝贝时,荀谌就坐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