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级的,县城收了附近乡野的粮食,运去郡中时也许是不打旗的,但那样的队伍很容易被辨认出来——二三十个腰间佩刀的守军,不着甲,以及一群很不情愿的民夫。
而刚刚他看见的那支兵马人皆着甲,腰间佩刀。
车子上放了长牌与长枪,队伍两旁皆有游骑护卫。
兵马不多,看着只有六七百人,但毫无疑问是一支精兵,而精兵怎么可能没有统领它的武将?武将怎么可能没有旗?
没有旗,怎么打仗?
——于是答案呼之欲出:那很可能不是冀州的军队,而是一支敌军,正向着繁阳而去。
当然,他们是步兵,而自己这边有几十骑,即使绕路,也足可在他们之前进入繁阳,为守军预警。
但这就涉及到了下一个问题:他们是荀家的部曲,为什么要冒死预警呢?
冀州诸军事决于沮授,后来沮授被那几个嫉贤妒能的小人合力拉下来后就换上了许攸,无论如何都从不决于自家郎君啊。
既决于许攸,那出了什么事也都有许攸担着,岂不正好?
其实队率是个粗人,原本想不到后面这许多的。
但他自小是跟随这些郎君长大的,长大了也留在身边,有些事自然就想明白了。
“咱们寻一个村落,悄悄住下,”他吩咐道,“不许张扬!”
那支兵马还在继续向前走。
寻常军队行军时,即使军官三令五申,要求士兵不要在行军途中交头接耳,但全程不讲话是不可能的。
他们总会悄悄地交流这趟行军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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