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带过来的国画,想着不如借花献佛,送给伯父。俗话讲艺术无价,知音难求嘛。”
话说的很含蓄,也可以说是点到为止。
既然是央美的长者,那一定是有学问的大家,不盖章,不落款,想必是不愿意看到这幅画的人把它和画家的名字……准确的说是金钱联系起来。
不对。
项父脑海闪过一个有点匪夷所思又合乎情理的想法,乔一成说他送了对方一幅字,对方回给他一幅画,要知道国画大家的书法水平多数不差,什么样的字帖能让央美长者必须回礼呢?
“小乔啊,你说的赠予央美长者的字帖,不知出自谁手?想必也是大家作品吧?”
“呃……”林跃稍显局促地看了他和项母一样:“不瞒您说,字是我写的。”
“你写的?”项父还没说话,项北方阴阳怪气地道:“行,有几分胆魄。”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人,实际琢磨一下会发现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项北方的意思是他脸皮太厚了,居然敢送央美长者自己的字,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哥。”项南方十分不爽他的态度:“一成的字本来就写得很好看。”
项母也在一边帮腔道:“听说小乔毕业于师范学院,读完硕士后考进电视台,这字嘛,肯定是不错的。”
项北方有些不满老妈的态度,她表面说师范生练得一手好字应当应分,是不是还有讽刺他的电大文凭不值钱,警告他别再乱说话的意思在里面?
这时项父问了一个问题:“那幅字写的什么内容?”
林跃感觉有些好笑,心说这老头儿可真是够清高的,明明很想知道那位央美长者的身份,却又怕给他留下虚荣、好名,书画爱好动机不纯的印象,一直在旁敲侧击试探他。
“哦,是唐代文学家刘禹锡的《华山歌》。”
项父听说心中一动,把手里画作卷起来:“小乔,来,你来……”
说话的同时朝里面房间走去。
林跃看了项南方一眼,慢步跟上。
推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紧贴北墙和东墙的两排书架,中间有一张宽阔的书桌,上面放置电话、台灯、笔架等物。
很明显,这里是项父的书房。
“来,南方,研墨。”
吩咐女儿一句,老头儿把手里的画作重新打开,平铺到书桌上。
“小乔呀,这画既然是你拿过来的,我看不如由你做个题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