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在辽东分庭抗礼。为今之计,四皇子若与韩大小姐成其好事,则两家合为一体,祸自消饵无形。否则的话,和辽国交战之时,须得要防着苏州军从背后下手。又或者,与其养蛇不成反被蛇咬,不如先下手为强。若非四皇子天性仁厚,罕有的明君之姿,韩某也不会说出这番披肝沥胆的话来。”
完颜宗弼心头升起一团疑云,手中转动着酒杯,笑道:“说起分散就食,我还要恭喜凝霜,汉军起事以来,几乎扩充了十倍,如今恐怕已经有五六万将士奉你的号令了吧。”
听出他话中试探之意,韩凝霜缓缓道:“我这些族人只是仓促集合起来而已,反抗残暴的辽人。”
许德泰也帮腔道:“正是,比不得女真军久经战事,所以我军还要多加训练过后才能上战场啊。”
赵行德瞧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好笑。汉军这油盐不进,宁死不吃亏的脾气,他早已经领教过多次。韩凝霜又道:“要管着五六万族人的吃饭安置,这大半年就是忙个不停。各营各寨分散就食,集合起来恐怕也要一个月时间。若不是赵将军助我们攻克了开州,恐怕连过冬的粮草都不够了呢。”说到这里,她举起酒杯,对着赵行德笑道:“谢过赵先生。”
“份内之事,元帅莫要见外。”赵行德谦让道,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韩凝霜微微一笑,举起杯子沾了沾唇,却未真个满饮。每逢这般宴饮,她都极为节制,并不像其他汉将那般豪饮海塞。赵行德甚至怀疑她因为要和部属说话的关系,吃的比平常还少。她并没有喝多少酒,腮边却沁出一团晕红,倒像是酒力不胜的样子。
完颜宗弼见她向赵行德致谢,心头涌起一股妒意,抢过话道:“大军难以仓促集中,数千精兵也可以吧。但必须由凝霜你亲自统帅精兵先北上辽阳。城中的汉人见到你的旗帜,必定有人起事相应,至不济,也不会心甘情愿帮着辽狗守城。”他心底下计较,只要韩凝霜北上辽阳。若是怕苏州、开州的汉军反复无常,索性将她扣在女真军中。按照女真族抢亲的规矩来办。他加重语气道:“若是不然,这辽阳城中的汉儿都帮着辽狗守城,一旦城破,我们要把他们悉数变为奴隶,犒赏有功的将士。”
韩凝霜猜到了他的用意,秀眸微寒,王玄素和许德泰听出完颜宗弼语气中的威胁之意,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不少。赵行德心下微叹,辽阳甚至使整个辽东,对金国来说都是卧榻之侧,金国是绝不会容许汉军势力一直保持独立的。目前有限的合作,还要视辽国威胁大小而定,背后捅刀子也不奇怪。而双方摊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