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瘫倒不能用,仅靠肩扛手抬,炮手们很快将铁桶炮的炮口就转向山上。他们和辽军炮手之间,仅仅间隔着数十步的距离。透过战场上乱晃的杂乱身影,杜淳看得见正手忙脚乱地将炮口掉转过来的辽军火炮手的脸,他们的脸上同样淌着大汗,满眼都是焦躁不安。
“用霰弹——”杜淳拖长声调大声喊道,“上弹药!”在火铳手的保护下,炮手们有条不紊地将药包和霰弹筒装入炮膛。杜淳看了弹药堆一眼,还剩下五发霰弹,三发实心圆弹。打完了这些弹药,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杜淳眼中闪现一丝决然,看了看三门火炮,大声道:“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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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下方,赵行德和诸将一直在注视左军战斗的进展。随着契丹骑兵的出现,战况急转直下,赵行德不需千里镜也看得清清楚楚,近万火铳手形成十几个方阵被困在了山坡上,进退两难。诸将脸色严峻,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局面。
“左军怎么停下来了?冲上去!”赵行德咬牙切齿,青筋暴起,骂道,“这个混账!!”
炮弹横冲直撞,铳子四射纷飞,大队宫帐骑兵在方阵之间游走,隔绝了左军各营之间的联系,辽军居高临下近乎屠杀一般的炮击,炮弹所过之处,前军火铳手一片片倒下,但只要捱不住炮击而阵型溃散的话,散乱的火铳手就会成为契丹骑兵轻而易举的猎物。局势危如累卵,假如左军近万火铳手溃败,在契丹骑兵的追杀下幸存者将寥寥无几,并将毁灭性地打击宋军的士气。而将右军、中军的诸营投进战场的话,也会陷入同样的窘境。按照踏白使军报,契丹骑兵有数万之众,此时不过才出动五千骑而已。
“牙兵营,起立!!”赵行德亲自下令道。中军三个牙兵营立时站起身来。三个牙兵营包括一个掷雷手营,一个火铳枪营和一个由北地义兵组成的效死营,共有一千五百余人。在北征军中,其它营队都是黑色裹腿,而牙兵营打着白色裹腿,显得十分醒目,其他军卒一见便知赵行德亲兵到了。
“你接替我指挥大阵,成败在此一举!”赵行德将缰绳交给身旁的罗闲十,下令道,“压上去,炮营旁的不用管,猛轰山脊上新窜出来契丹骑兵。”简短地下达了指令,赵行德不待分说,从亲兵手里拿过一杆红色的军旗,大声道,“牙兵营跟我上,救出左军,夺取辽国铁桶炮!”
“大帅,”罗闲十大声道,“让我带兵上去!”
他想到这么快赵行德就要亲自带兵冲阵,虽然攻势作战的第一次进攻的猛烈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