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余之后呢?没了造纸的匠人,四宝坊总归做不下去……”
“是啊!”严叔坚低垂着头,眼眸中流露出痛苦之意,但凡心情不畅却喝酒的,肯定越喝越难受,道:“刘彖恨我入骨,绝不肯善罢甘休,今日仰仗郎君过了一劫,可明日后日呢,明年后年呢?无休无止,他们耗得起,我年岁大了,耗不起了……”
“既然这样,我有一个提议,不知老丈是否愿意听一听?”
“郎君请直言!”
徐佑言辞恳切,道:“我想跟老丈合伙,入股四宝坊。”
“入股?”
严叔坚听的懂合伙,却听不懂入股。徐佑解释道:“比如四宝坊,包括东市的房舍、郊外的造纸坊、库存的笔墨纸砚以及多年来积累的名气和客源,共作价以二十万钱计,将二十万钱分作两股,一股十万钱。我跟老丈合作,出十万钱给你,购得一股,今后四宝坊的一切收益,你我各半。”
古代商贾做生意时已经知道要集中资本,合约为盟,共谋货殖之利,所以徐佑一说,严叔坚立刻明白过来,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道:“郎君,四宝坊眼看就要倒了,你……你这时候要入钱合伙,岂不是一场空吗?使不得,使不得!”
徐佑笑道:“四宝坊倒就倒在了刘彖,若是搞定了他,以老丈多年经营的金字招牌,我看想赔钱都难。”
他想入行,没有领路人是不行的,虽然掌握了远超越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但经营是门考究综合能力的学科,单一靠技术是长久不了的。后世经常提到一个词叫本土化,任你多大的企业,多么牛逼的履历,可到了一个新的国家,必须跟这个国家的风俗人情结合起来,才能立足脚跟,发展壮大,否则的话,都将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梦幻泡影。
徐佑能够在金融界呼风唤雨,没有点真本事是不成的,他不仅具备经济学的素养,也精通各种经济模式的打造和推广,但是楚国毕竟跟前世里的魏晋时期有所不同,哪怕轻微的改变,也足以让他在某些不知情的情况下摔一个跟头。所以选择跟严叔坚合作,而不是直接买下四宝坊,看重的就是这个人对整个造纸行业的认知和数十年来积累的宝贵的经验财富,可以让他少走许多弯路,节约大把的时间。
严叔坚眼前一亮,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腾的抓住了徐佑的手,道:“郎君真的肯为了老朽与刘彖为敌?”
徐佑慢慢挣脱,摇摇头,目光清澈如水,道:“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四宝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