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清脆的鸟鸣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孙冠道袍翻飞,凝望着山高绝峰,他以天师之尊,却和宁玄古在亭里耗费一日时光,自然是有天大的难事。
“你连上鹤鸣山都怕师尊不开心,却要擅自将师尊的灵柩移往峨眉。师弟,”孙冠没有回头,淡淡的道:“你好大的胆子!”
大宗师的气势在这瞬间怦然勃发,无数惊鸟从观瀑亭周遭的山林里振翅高飞,千百条垂着的枝叶纷纷坠落,似乎连那飞流直下的滂沱瀑布也随之凝固了刹那芳华。
宁玄古安坐不动,缓缓伸手拿起石案上的酒杯!
不早一息,不晚一息,坚硬无比的石案正中间出现了一道细不可见的缝隙,然后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一点点碎成了粉末洒落在地上。
两人之间的青石地面,刻出了三指深的笔直印痕,就算天下技艺最精湛的木匠拿着墨斗也丈量不了如此完美无缺的直线。
划地绝交,泾渭分明!
“师兄终于动了杀念!”
宁玄古笑了笑,饮了杯中美酒,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面对大宗师的怒火还保持着镇定自若的人,道:“瓦屋山下遍布鹿堂高手,范长衣和卫长安严阵以待……师兄,你要杀我,不过弹指间事,何至于摆出这样的大阵仗?”
“你我师兄弟情谊已决,今后不必再以此相称!”孙冠漠然道:“况且,宁真人过谦了!当年师尊座下五人,属你天资最高,也最得师尊疼爱。这些年又不被俗世缠身,修为几达通幽入微之境,我要杀你,怕也不是易事!”
“天师难得夸我两句。”
既然孙冠以“真人”二字断了三十年的情分,宁玄古自然不会再叫他师兄,眼眸里似有揶揄之意,道:“无论如何,若杀我,天师一人足矣。范卫两人率领鹿堂,为的莫非是峨眉山那些归我门下的弟子?其实,天师能容我在峨眉筑观修道,已感念盛情,就算此刻决绝,可谓无憾!”
他悠悠起身,走到孙冠身边,并排而立。远处两条瀑布源自山顶上的鸳溪和鸯溪,千百年来彼此相望共生,却从不合流,正如同两人现在的关系。
“师尊仙逝之前留有法谕,除你我之外,其他人不得来此打扫吊唁。可师尊留在瓦屋山,平时无人照拂,墓前杂草丛生,观之未免凄凉。我已在峨眉山觅一风水绝佳之处,迁灵柩过去,日夜也好照料,天师自可专心教务,勿为此事分神,岂不两全其美?”
宁玄古在峨眉山自成一派,暗中隐藏的势力已然不小,要是再把魏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