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颇为犹豫,道:“老爷,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独有此一家人,只怕有些不妥。”韩老爷道:“青石山方圆几十里,沿路只有几个小村庄,还相距甚远。这户人家门前养有鸡狗,堆着谷物柴草,想来也是一户普通的农家猎户。今晚若不在这里歇下,便要在荒野中露宿了。”余管家一想不错,便去向那家人家借宿。
那家人家中只有一个男子,十分爽快,道:“天下没有带着屋子赶路的行人。我家中人少,又是猎户,别人都进山打猎去了,这一两日只怕回不来。什么酬谢不酬谢,若不嫌弃只管住下。”又道:“我前两日打猎之时,被一匹狼咬伤了腿,走动不便,不能过去迎接,只能在此相候。若是不伤了这条腿,今日也随了家人进山去,这闭门羹你们是吃定了。”余管家与他说话,却留心细看,见他拄着棍子,腿上包着厚厚的布带,走路时身体歪斜。屋中确无别人,心中有些忐忑。但这回出来,因有车马财礼,还带了六七个从人。他不过一人而已,便是生了歹意,自己人多,不会吃亏。终强过在荒野之中露宿,若遭遇狼群,这几个庄丁虽是强壮,却也无济于事。思量权衡利弊了一阵,才过去接了韩家父子与车马从人过来。打扫房屋,安排晚饭。余管家十分小心,连从人弄饭都多加了一倍小心在一旁盯着。
韩老爷向来便少劳累,吃过晚饭不久,便沉沉睡去。韩一鸣虽说极少出门,颇为兴奋,但在马背之上颠簸也极是辛苦,不久之后便睡得沉了。隔壁余管家却是提心吊胆不敢入睡,支撑了一阵,见无异样,慢慢才合下眼皮来。
正睡得香,忽然听见门外有些微声息,一惊而醒,只听杂沓的脚步声走进堂屋里来。余管家始终有些担心,悄悄爬起身来,摸到门边,顺着门缝向外一望。只见堂屋之中进来十来个人,都是布衣麻鞋,身形魁梧。带头一个声音粗豪,对那坐在堂屋之中伤了腿的人道:“胡大哥,门外怎有这许多车马?”胡大哥道:“有客人前来借宿,那是客人的车马。”
那声音粗豪之人立时便压低了嗓子,道:“可曾┅┅”胡大哥道:“不曾。我原不知你们何时回来,我又伤了腿,对方有八九个人,不敢轻动。不过你们既然回来了,咱们不如……”
余管家大吃一惊,背上冷汗直冒。韩家父子素来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六七个从人也只是健壮庄丁,并无高人一等的本事。他一路小心在意,万不料还是落在了贼窝之中。此时方晓得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这户人家不见女人,实在有些奇怪,无论是何等人家,都该有女人在屋中才对。只是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