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需要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中得到彻底的胜利,他只要坚持住,有一州之根本,就一定能拖到翻盘的那一天。
当然,那会是一个很艰苦,很艰苦的过程。
而在此期间,会有无数忠义之士死在这个过程中。
他们是看不到那个光耀美丽的未来的。
而贾诩,他很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坚持到那一天。
陆廉离开这几位超级惜命的哥们的送别现场后,回自己营中换了一身衣服,又走出来了。
她带着随从高头大马出行时,旁人见到她总是很恭敬的,但她换了一套兵士常穿的破旧衣服走进一个原属刘备管辖的小军营。验看过兵士徽章后,立刻就没什么人搭理她了。
……有人在随地便溺。
她有点僵硬地将头转开了。
……还不止一个人。
她左右看看,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军官模样的人走过去,朝着那个蹲在避风处,正使劲儿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脚。
那人立刻惨叫一声,头朝下撅在了雪里。
她等着看那个军官勒令随地便溺的士兵扫营。
士兵从地上爬起来。
军官走了。
士兵又蹲回那个位置了。
陆悬鱼傻了。
待那人终于结束了上午最重要的运动,随手在旁边抓了一把雪里的土坷垃擦了擦屁股,起身提裤子时,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你这人怎么回事?营中军规,不许随地便溺,你难道不知吗?”
士兵一边系裤带,一边斜眼瞅她,“你谁啊?我们队率都没管我,你管的着吗?”
“那是队率失职,”她道,“你不知这样会起时疫吗?”
“然后呢?”士兵问。
“军中若起大疫,将有许多人病死,你也难逃其中!”
她的声音不高,但这么个新面孔突然出现,周围自然有人渐渐围了过来。
“然后呢?”那个士兵问。
他的脸是蜡黄色的,上面有许多道纹理,像皱纹,更像沟壑,看身形听声音年岁都不大,只有那张脸又苦又老,甚至连神情也看不太出来。
那些围过来的士兵也是如此。
他们像是长着同一张脸,穿着同样肮脏的衣服,有着同样麻木而冰冷的神情,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是全须全尾地出来的,有的人身上,脸上,还有血迹,有的人一瘸一拐,有的人一伸手时,只剩下三个手指。
陆悬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