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洒进来的日光由白变昏黄,她才将书合上。她抬眸望向床榻,讶然发现司阙安静地望着她。
他看了她一下午?
尤玉玑匆匆将目光移开,轻轻垂下眼睛。
抱荷小跑着进了寝屋,在里间小门外禀话:“夫人,赵夫人身边的丫鬟来府,说邀您明日一起出门闲逛。她想提前买些小孩子的玩意儿。询问您可有空。”
尤玉玑答应下来。
不多时,景娘子又领了两个尤家的管事过来见尤玉玑,有几件比较重要的生意需要尤玉玑亲自拿主意。
尤家的生意不声不响地一直在扩大,幸好尤玉玑算用人得宜,手下十个管事都很能干,这才不需要尤玉玑日日操心。
景娘子看着尤玉玑沉着地处理要事,欣慰地点了点头。尤玉玑的父亲一向对她很严格,景娘子记得尤玉玑八岁时已经开始接触这些事情。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坐在父亲膝上打算盘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
提到尤家,都知道富裕。可事实上,尤家的富裕早超出许多人意料,是令人咋舌的程度。景娘子又有些忧虑,这样大的家业全压在尤玉玑身上,似乎有些重了。
尤玉玑一直忙到很晚,几个管事退下,她仍旧坐在书房里,饮一口清茶,翻阅着账目。
“将军对夫人总是很严格。”景娘子给尤玉玑换茶时,不由感慨。
提到父亲,尤玉玑一时恍然。
父亲教会她许多。
父亲给她请最好的先生,教她读书学礼,教她识人御才,教她经商理账。不同于草原儿女人人都会骑马射箭这些,尤玉玑还被父亲要求学过更多。
父亲手把手教她认识人体要害穴位,教她如何使用暗器。甚至带她去野外生存、去农家种稻喂鸡。
想起去农户的日子,尤玉玑不禁莞尔。
她笑着笑着,眼睛忽然就湿了。
她还记得有一年乞巧节,她那时候大概十一二岁,和几个堂姐月下闲谈。说到将来的如意郎君,姐妹几个人达成共识,一定要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不知怎么这话传到了父亲耳中,父亲将她叫去书房,郑重地告诉她——
“这话不对。”
“只有弱者才将能够被庇护当成最重要的东西。”
“我教你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让你多优秀。而是让你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假使有一日,你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