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于一种疯狂的过界的爱。
我哥一把抄起桌上的条形台灯,拽断接在墙上的电线拿来揍我,右手铁钳般扣住我两个手腕,用力抽我的屁股、腿和后背,每一下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耳边是我哥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他妈就活气死我吧小逼崽子,一天天的脑子里想什么?十八岁了,叛逆期总该过去了吧?你干的哪件像个人事儿?”
“妈逼,昨晚一屋开会的全是集团董事,老子接个电话拔腿就跑,那帮老板怎么看你哥?老子饭碗要是丢了你还想住个屁的房子上个屁的学,睡他妈大马路去吧!”
“段近江有我收拾,有你崽子狗屁事儿?吃饱了撑的不学习,上赶着跑人家里,你活够了是吧,要不是你同学给我打电话,你想怎么着?那热水劈头盖脸浇身上能烫死人你知道吗?”
“想死是吧,你哥我替你挨烫这一下不够是吧,你有病?你有病?今天掐不死自己,明天割腕,后天跳楼,你没了,让老子自己活?!”
“浑球一个,哥白养你。有这工夫老子去找个鸡生个孩子教也比你强。”
他站起来狠狠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我疼得弓起身蜷缩起来,想象着像电视里那样吐血,其实并没有,雨点一样密集的剧痛淹没了我,我满地打滚挣扎,我哥依然不停手,他要打死我。
狗急了总会跳墙的,我用力挣开他的手,翻身踹在他肩膀上,我哥向后踉跄退了两步,我趁机扑过去撞翻他,跟他扭绞在一块儿。
气头上说话太伤人,我终于体会到了当我说出“你有暴力倾向,你遗传段近江了”的时候我哥的心情——好像心脏被冻硬了,又被一锤子砸碎了。
他左手烫坏的皮肉在刚刚揍我的时候搓破了一大块,脓水和血混在一块淌到胳膊肘,肯定很疼。
我舍不得打他,我只想吻他,像狗那样把他流脓渗血的伤口舔干净。
我跪坐在他胯骨上,低头注视他,我哥今天太憔悴,和我偷偷藏在床底下以至于长满霉菌的那两束玫瑰一样颓废,可他依然美丽。
我的腿还在发抖,但我必须长大,我想装成男人的样子,没想到问出口的还是软弱。
“我不就是有病吗?”我认真问他,“你经常带我去陈星哥家里,他不就是心理医生吗,我真的有精神病吗?”
我哥躺在地上,淡笑着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琰,从没人把你当病人看。”
有没有病不重要,我并不关心这个,我最关心的还是我哥还愿不愿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