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的,任何时候,任何阶层,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尤其是他们这些会相互争权夺势的世家。
因此立刻有口齿伶俐的人出来解释了:
“将军,这几位郎君刚见到将军与陆校尉,以为是乐人舞伎,想请二位过来一同饮酒,亲近一番。”
又是一片寂静,连门口处的刘备都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穿过身边几个人,望向了里面。
但无论是谁,心里都能算清楚这笔账。
如果他是主公,一面是几个出言不逊的豪强,一面是他最为倚重的将军,他又如何?
那几个人脸上的慌乱与惊恐就变为了绝望,有人长揖到地,有人声音哽咽,还有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但他们仍不敢看她,不敢看她的神情,甚至不敢去想一想她此时的气势。
“将军!”那张白白胖胖,仿佛精面馒头一样的脸上划过两道泪水,落进馒头下面的小胡子里,“在下虽万死而不能……”
“为什么要万死?”
她忽然开口问道。
那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向上悄悄望了过去,而陆廉还是那张寡淡的脸,先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翘起。
她笑了。
“元日将至,要喝酒就喝酒,这有什么关系?”
口齿伶俐的呆了。
几个闯了大祸的也呆了。
围观的宾客也呆了。
但陆廉似乎全然没察觉到周围的目光,还在那里很是平和地继续说下去,“不过这几日乐人与舞伎都很辛苦,诸位宴饮时不要寻他们喝酒,也不要刁难他们就是。”
一群宽袍大袖的士人立刻低了头,诺诺地应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有那个口齿伶俐的见她说完话准备离开,忽然喊住了她。
“陆将军!”
她转过身,“嗯?”
郎君上前了一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将军为何不动怒?”
“……动怒?”
“以将军的身份,怎能遭受这样的羞辱?!”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将军尚不及一布衣耶?”
“羞辱?”她问,“为什么要被视为羞辱?”
“将军这样名闻天下,堪与韩白比肩的名将,这班愚夫竟视如伶人!如何算不得羞辱?!”
“王光!你如何这般狠毒,一心要我等项上人头不成!”
“是非曲直,诸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