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明!”
大厅里的炭火似乎越烧越旺,温度也越来越高,竟令人有了一丝被炙烤的感觉。
一双双眼睛似乎都在盯着她,想看她究竟如何行事,甚至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悄悄地说,她既是个女子,又奉主君之命镇守青州,现下怎能不用些雷霆手段出来?恐怕要有人被杀鸡儆猴了,就算不拔剑杀人,至少也要给他们些厉害看看。
“嗯,被当作伶人,”她重复了一遍,“也没什么啊。”
“……将军岂不知伶人者,弄臣也!”
她看了看那个一心拱火的,又看看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家伙,“伶人又如何?时逢乱世,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卖力地训练技艺,一样不容易,有什么值得鄙薄的?”
一张张脸上浮现出不同的神情。
有的世家并不认同这种看法——这群人属婆罗门的,大概一时转不过弯。
有的武将也不认同这种看法——他们靠征战积攒军功,自然也不会将自己和伶人作比。
主公已经走了进来,听了她说的话,摸了摸小胡子,若有所思。
“我不需要反复确认我的威严,尤其不必用压迫权势不如我之人来确认,”她想起陆白的那句话,“你们虽祖上累积阀阅,也应如此。”
人将要到齐,刘备与孔融坐了主位,下首第一位便是陆廉,而后才是田豫和诸葛玄这两名郡守,接着是文官与武将。
刘备举了酒爵,宾客们连忙也跟着举起了酒爵,但仍然会偷偷望向对面。
看得出刚刚那桩尴尬事还是飞快地传开了,并且惹怒了对面的几个人,望向这边的眼神就颇为不善。
回去还是赶紧将赋税交上,他们小声道,若是凑不齐税,那些田也只有忍痛舍弃了,可不能再惹怒那几位将军啊!
又有人偷偷给他们出主意,不如备些金帛之礼,送到陆将军府上赔罪?
听说袁术宫中那几十车的犒赏,陆廉都未曾取用!财富岂能动其心?
……那要不,挑几个乡里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送来?
豪强们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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