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忠勇侯惨胜牺牲的消息传来,殿下他自责不已,病情愈发重了。”
“陛下传了太医为殿下诊治,太医说,太子殿下是病在心里,倘能医好心病,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其实当时太子殿下的身子已大不好了,太医这话,不过是了宽慰陛下。奈何陛下信了他,为了让殿下不那么自责,认定塞北一役惨胜,乃忠勇侯贪功冒进的过失,还褫了宣威将军统帅的衔,让他作为招远的副将出征。”
然而正是这个决定,招远叛变,累及塔格草原一役大败,太子程旸病入膏肓。
“败仗的消息传来,殿下他伤心不已,立刻就找了人去查。”
“查什么?”
“不知道。”内侍道,“太子殿下他养了一些很忠心的武卫,他们要查什么,像奴婢这等身份的人,是不让晓得的。不过照奴婢看,或许是招远叛变的内情吧。”
“不对。”一旁的宫女忽然出声,“太子殿下查的事情,跟先皇后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程昶问。
宫女道:“有几回我为太子殿下打水更衣,站在寝殿外,隐隐约约听到太子殿下和武卫的谈话,说‘先皇后’什么,哦对了,还提过‘明隐寺’。”
“但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宫女道,“而且一直到太子殿下身陨的前一日,他还传了那个武卫,奴婢最后听到武卫对故太子说‘尚未找到’,又说‘几年过去,样子都变了’,大约先皇后仙逝以后,太子殿下他就在找什么人吧。”
程昶听了这话,对卫玠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如果这宫女与内侍所言不虚,太子程旸一直以来都在一个与明隐寺有关的人。那么这个人,极可能就是卫玠日前提过的昭元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可是,先皇后乃正宫娘娘,育有几子几女,彤册上记得清楚明白,这个流落民间的皇子必然非她所出。既然非她所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故太子忽然保举忠勇侯出征塞北,是否也与这个皇子有关?
但程昶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当年的大致情况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单刀直入:“故太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为何会有人说是投毒?”
“这……”内侍稍微犹豫,“当年太子殿下确实被人投了毒。那个投毒的人,就是郓王。”
“其实当时殿下已无药可医了,就是强撑下去,至多也就能活过三五日吧。但是那日太子殿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让奴婢二人为他整衣冠,要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