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有心事?”
“哪有心事?”张文静笑了笑,低语道:“害羞嘛。”
元严叹惜了一声,正要开口,忽听院里雁儿喊了声“郡王”,她愣了愣,忙堵到闺门边。
“郡王此时不宜见新人……”
“元录事见笑了,我与文静说几句话……”
张文静回过头,竟见李瑕堂而皇之走进来,不由羞恼道:“出去,你快出去,哪有这时候见面的。”
李瑕笑笑,道:“有正经事与你说。”
“那也不成,明日可是我嫁人的大日子,今夜不许过来。”
张文静拾起桌上的帕子抛过去赶他。
她那凤鞋还未穿,坐在那也走不开,须臾已被李瑕抱起,坐在榻边。
“快放开,真打你了。”
“说说话吧,要成亲了,不想你带着心事。”
“哪有心事。”张文静笑道,“明晚再说好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将头埋在李瑕怀里,蓦地一阵委屈。
“别担心了。”李瑕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绝不信忽必烈敢在这时候动张家,他人还在去哈拉和林的路上,这时候若敢相逼,一个处置不当,中原一乱,简直是取死之道。”
“我知道的,正是想通了这些,我才敢来找你嘛。”张文静道:“我一小女子,若只因我便处置一方世侯,那才叫笑话。”
“那是因被逐出家门委屈了?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张家本不可能现在叛蒙,我没想过如今就拉拢张家,既如此,干脆先划清界限也好,你家里更安全。”
“不委屈,早晚叫父兄知道我的眼光才高。”
“担心张五郎?”
“嗯。”
张文静应了,随后又嘟囔了道:“五哥也太傻了。”
李瑕道:“我理解他,这般大事,他做不了主的。”
“他若没个主张,倒是派人来见见我们啊。”
“其实,是有默契的。”李瑕道:“我暂时并无攻击史家、取河南的实力,张五郎投过来也无用。不如等上一两年,李璮举旗,我出兵河洛,到时他再考虑才实际。若肯投我,举亳州之兵袭史天泽腹背,东结李璮,大事可期。若能暗暗等到那时,于他、于我都是好结果。
故而,我也想保住张五郎,让他慢慢观望。为此我放出了许多假情报,构陷商挺、史天泽、仪叔安等人,造成河洛一带人人都可能有异心的假象。张五郎藏身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