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镌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阴晴不定了,耸耸肩站了起来,跟着她推开了玻璃花房的门,刺眼的白光再次倾泻。
外头大雨倾盆,劈头盖脸得浇下来。
沈镌白撑了一把透明的雨伞,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朝左右看了看,明明他是一个人,却好像之前有人跟着他似的。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很快就没被在意。
他的心情不算太好,因为前两年他冷不丁改了志愿报了广沂大学,沈老爷子念叨了他几年,到现在还不死心,想让他考研考回南大读商科。
家里的姑姑伯伯,一个个都盯着沈老爷子手里的那点东西,他如果不争口气制得住他们,沈老爷子就算想把东西给自己的孙子,也没办法。
沈镌白在家里听着老头念叨听烦了,下着大雨也要往外跑,图个清静。
脑子里却潜移默化受了沈老爷子的影响,忍不住动摇,不知道是不是该乖乖回去读个商科,然后继承家业。
大雨天的中午,街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会傻到这个时候出来。
他漫无目的地走,抬头看了眼落在雨伞上细碎的雨珠,在光线的折射下,像极了漫天的宇宙星河。
前头刮来一阵疾风,将他的雨伞往后吹,沈镌白将伞面顶到逆着雨的方向,隔着薄薄透明的雨伞布料以及漫天星河,余光瞥到了不远处保安亭下的一隅。
保安亭的水泥台阶上,坐着一个女生,小小的缩成一团。
湿漉漉的水珠从屋檐上溅下来,滴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躲。
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知道抹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高中生年纪的小姑娘,长相漂亮干净,眼睛湿湿红红的,撇着个嘴,像极了不高兴的小兔子。
沈镌白盯着她的脸,记忆跃然纸上,他挑了挑眉,小奶兔长大了一些,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他单手插进兜里,顶着斜风大雨,朝她走了过去。
小孩几年没见,脾气见长,问她话时,语气冲得不行,张口就是让他走开,别管闲事。
沈镌白自己的脾气也不见得多好,换个人这么和他讲话,他不光走开,可能还要呛回去两句。
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多了不少耐心,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和家里吵架了。
因为家里为她规划的道路,和她想要成为的相违背。
就像他一样。
沈镌白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印象里那个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