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也大了,我就想着把当父母的这点乐趣拾起来。”
曺静淑的头又偏过来了一些。她的坐姿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犹如骄傲的天鹅,偏偏此时压低音量说出口的话却是幼稚十足。
“我怎么感觉你在拿话刺我?指责我对诗京不好?”她颦眉盯着丈夫。
“你这是在自己对号入座。”李溪午脸上保持着那副笑容,头也不抬地说。
曺静淑的眼里流露出了明显的不满。她却也没继续争论,重新回头望向那边热热闹闹的场面,瞧着那群年轻人的样子,嘴里冷不丁地说:“昨天阿爸叫我单独回了老宅一趟。”
“嗯。我后来也听说了。”
“你知道他和我见面之后说了什么吗?”
“既然你现在向我提起,大概也不是什么家族内部很隐秘的事了。”
曺静淑嗤笑了一声,旋即脸色很冷漠地说:“他说,他希望我能原谅偶妈她以前做的那些事。”
李溪午摆弄相机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转头看着妻子。
曺静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低声自语:“很可笑吧?偏偏是等到她本人去世以后,偏偏是等到了过去这么多年,他才愿意向我提起这件事。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吗?我当时没忍住,反过来问他理由。难不成就因为是偶妈,所以我应该选择原谅?”
她也转过头来,对上了丈夫的双眼。
“结果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他跟我说……不是,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并不是在以父亲和家长的身份来要求我,而是作为一个丈夫,希望能替自己已经去世的妻子,乞求一份安宁。”
曺静淑说到这里就深吸了一口气,她静了许久,才又开口问:“他就是个老混蛋对吧?”
李溪午先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继而却思索着问:“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唯一的错可能只是没站在你那边?”
曺静淑又看向了他。
“我和丈母没见过面,很多事只是听你们偶尔提及。可是有一点,我想你们兄妹几人都不否认吧?那就是丈母她很爱丈人。相对的,丈人他也是一样。他是你们的父亲,只是有些事,他在你们和丈母之间选择了他自己的爱人。”李溪午说。
曺静淑再次嗤之以鼻地说:“你是想说他虽然无视了偶妈她对我们的伤害,但他心里依然是爱我们的?”
“我现在不好评价丈母她以前做的一些选择,但换成是你自己的话,你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