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翠幔斜分,凤幄正开。皇后倾倚靠于凤穿牡丹靠背上,葱葱玉指执菱花,照玉面。双凤戏珠璎珞耳坠上的东珠圆润生光,莹莹照人,皇后抬手轻触那颗沉甸甸的珠子,清凉无温。
“犹记这对双龙戏珠璎珞耳坠,还是朕与弄歌大婚之时,朕亲手为弄歌戴上的。”
兀然一声威严雄厚之音打破室内沉寂,皇后收起菱花铜镜,一双金菱绣靴踏入眼帘,曳笑仰面抬眸,秦昊不知何时进入内寝,她连珠玉翠帘相撞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夏秋之季,穿堂风过珠玉帘,可解酷热送桂香。长冬春初,这般珠玉做的帘幕却是不济,总有丝丝寒风狡黠挤入,蕴着寒意。
然她并未应时而换,只因这道珠帘是她心中角玲,凡有入内者,珠帘动,她心知。
“皇上何时来的,竟这般无声无息,侍候在外殿的人是怎么回事,皇上来了竟也不通报于本宫。”
皇后眉心攒蹙,扬声嗔怪一句,掀了朱红衾被便要下榻行礼。
秦昊见此连忙抬臂上前止了,“弄歌与朕之间还需行礼吗?快些上榻躺着。朕来时以为弄歌休歇睡下了,便没有让人通传,怪不得他们。”
秦昊将皇后微微福下的身扶起,未着凤披,一挂云锦罗裙看着甚是单薄。
在秦昊搀扶下,皇后复又卧回凤榻,凤眸落于秦昊明黄龙袍圆襟,精巧绣工的金线细龙环颈腾飞,栩栩如生,似真似幻。
“皇上怎的这般时候过来了?”
往常这般时候,秦昊多于朝龙殿中批阅奏折。
闻言,秦昊抬手拉过皇后保养甚好的柔荑,龙口轻启,声如洪钟低响,却是带了缕缕轻柔:“昨夜昭阳殿中怪事连连,加之近日弄歌身体欠安,朕不放心,便暂搁置了前朝之事,过来看看你。”
“皇上若是为了臣妾误了前朝之事,那臣妾心中必是惶恐难安,心不安,则病难愈。皇上如此,臣妾的病便更难好了。还请皇上务必以朝事为重,莫要过于忧心臣妾。”
皇后言语之时长眉微蹙,声色缓缓,秦昊闻言手掌轻动,抚着皇后柔软手背。
“无碍,纵是前朝事重,弄歌身为西风国母六宫之主,更是朕的皇后,你的事才是最重之事。朕已将定危军收编改为金吾卫,加重宫中防卫,定要确保后宫,尤其是昭阳殿的安全。”
“皇上,据臣妾所知,定危军乃是司马大将军手下的精锐之师,沙场之上所向披靡,如此雄师理当守疆镇土护我山河。如今编入金吾卫仅保后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