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蜀中。艰难以来,未有据地如此之广者,眼见着太平盛世即将到来,如何能大行杀戮之事?”
“你也不看看我们死了多少人!”武夫上下打量了行旅一番,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脖子上,笑道:“细如柴棒的脖颈,我一只手就能拧断,偏偏大言不惭,赶紧从老子眼前滚开。世上最无用的就是毛锥子,哈哈!”
行旅不知武夫为何突然翻脸,默默收拾好了行李,牵着毛驴走了。
商徒端着一大碗杏仁粥走了过来,诧异地看了一眼行旅,又看了看武夫,没说什么。
“听闻你要去定州?”武夫接过粥碗,一边大口吃喝,一边问道。
“正是。”
“去吧。方才那毛锥子说得没错,大军入河东,说不定就要起兵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待诸事平定了,再回家看看也不迟。”武夫三两下喝完粥,将空碗甩到商徒面前,道:“再去盛一碗。”
商徒没有废话,立刻起身。
就在商徒、行旅、武夫三人说话的当口,井陉承天军接应使符存审赶到了榆次县。
县城外一片狼藉,惨烈的厮杀刚刚结束。
数百降兵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有人叫屈:“我本在家耕地,稀里糊涂被召集起来,也不知何事,只管跟着上官冲杀,又稀里糊涂败下阵来。冤啊!”
有人求饶:“我不过为了点赏钱,真不是要挡王师。”
有人叹气:“若不是欠了张指挥人情,我也不会来着。罢了,人固有一死,死则死矣。”
符存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降兵,道:“甄别一下,土团乡夫就地释放。武夫关押起来,日后统一送往北平修宫城。”
“遵命。”有小校应道。
符存审又看了一眼刚攻下的榆次县,道:“孔勍,你还愣着干什么?被一个小小的榆次挡了两天,若坏了大事,我斩你头。”
“接应使……”孔勍脸色一白。
“把会骑马的挑出来,随我去晋阳。”符存审一甩马鞭,下令道。
“遵命。”孔勍大声应道。
他们自镇州出发,一路疾行。承天军镇将李承约果然投降了,五千守军之中,三千土团乡夫各归各家,一哄而散,两千武夫也跑了数百,差点让李承约成了光杆。
过承天军之后,两千佑国军精兵至广阳县,遇到县令带着两千乡勇东行,一战破之。
这个时候,作为先锋的孔勍也不得不感叹,河东能撑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