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尉都叫贼人取了首级去,何况他治下其他几县!”
那妇人见说,吓得捂住嘴道:“那贼人敢坏了朝廷命官的性命!?那郓州知州和官人你们怎么不报上朝廷?叫东京派大军来剿了此贼啊!”
那知州恨铁不成钢的望向自己浑家道:“幼稚!报上去有用吗?当今圣上跟前得势的相公姓甚?姓蔡!你以为是范文正还是王荆公?你当报上去他就会心急火燎茶饭不思忧国忧民,然后派大军来替国家除贼?!你不想想,这些贼人没有举起反旗占据州府县城。在他们大老爷眼里那就是癣疥之疾,想他们党争结私还来不及,谁有心思管这些?到时候看了快马急报,头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你家官人我无能至极。不堪大用,只会惹事,弄得治下乌烟瘴气!你说我和那郓州知州无事找这麻烦作甚?”
那妇人见自己说错话了,惹得相公发火。赶紧道:“那官人怎地不派兵剿灭他?我们济州城里不也有几千兵马?”
“几千兵马!?是有几千兵马,名册上是倒是有几千!上次我派黄安去剿灭贼寇,堂堂两个指挥竟然凑不出一千人来!一个贼人没见着。反倒是全赔进去了!”那知州想起这事来就来气,大怒道。
这还不是晁盖那厮惹出来的,本来你自己做贼,无端端却说甚么要剿贼,你们争地盘火拼私下干便是,偏把自己拉下水,也怪自己当时昏了头了,为了那几个钱,居然捏着鼻子应了他的。
“这等无用之人,官人何不报上朝廷,将他革职,派上猛将过来也好替官人分忧!”那妇人道。
“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懂不懂甚么叫报喜不报忧?这等烂事还往上面捅,到时候闹开了他黄安固然倒了霉,却于我有甚么好处,最后还不是连累我吃挂落?我犯得着与他黄安陪葬吗?这不,事后还要替他擦屁股,只好把流配的犯人都往他军营里塞来充数!”那知州怒道。
那妇人无言以对,直低了头,咬着红唇嘟哝道:“如此还不如花钱换个州府待,这济州真不是人待的位置!”
“换换换,那蔡京问罪的均帖不日即到,到时候还不知怎生是好!唉,跟你说这些却有甚么用!睡罢睡罢!”那知州愤愤骂了一句,和那妇人上床歇息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这济州知州却做了一个梦,直梦到有人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人无端却会变脸,一会是梁中书的样子,一会变成蔡京的模样,一会又变成那两个虞侯的狗脸。这时突觉脖子一凉,那知州冷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忽见床头居然坐着一个人